“常熟很安静,生活又很便利,就跟我在纽约城区小镇上的家乡一样。”这是扎根常熟13年的纽约客菲利普喜欢常熟的理由。
“我从小就在水里捉鱼摸虾,看到父母承包的水塘废弃,于心不忍,就自己捉摸着养澳洲淡水龙虾。”这是新农民陶胜喜欢常熟的理由。
“在虞山脚下散步,熟悉虞山哪块风景在哪个季节最美,江南就是我的底色。”专研苏作宋式家具的陶冶这样描述他心中的常熟。
“我已经是个中国人了,常熟让我感到轻松。”这是街舞大神、意大利人Poppin C在走过国内很多城市之后选择常熟的理由。
“用好‘常熟元素’,让民间传统文化与咖啡发生反应。”这是“90后”创业者曹一帆创办Abu咖啡的初心。
一千个常熟人,有一千个喜欢常熟的理由。我们有缘结识的这几位,任何一个人都是拥有多重身份的斜杠青年:菲利普开了一家叫做布鲁克林的美式餐厅酒吧,但他却坚持认为,自己不是一个生意人,而是一个作家;陶胜在成为企业家之前,是一位程序员;陶冶有几家宋式家具的工厂,但他觉得自身是个茶文化爱好者,也是一个空间设计师,把园林等因素引入自己生活、办公的空间;街舞大神Poppin C是个不折不扣的美食达人;曹一帆对民间传统文化有很深的研究和了解……
近年来,常熟借助独特自然优势和文化渊源,不断加速文旅融合,推动城市环境持续提升,做好“山水增值”文章,迈出产业更新重要步伐,为市民和八方来客打造了生活、旅游、休闲的好地方,让“诗和远方”交相辉映,绽放出耀眼光芒。
菲利普是地地道道的美国人,因为爱中国文化和中国美食,当年他在美国学习了中文,来了中国却发现完全开不了口,变成了“哑巴中文”。但这不影响他与周围人的交流,他会刻意放慢语速,用很简单的英语单词,加上他也可以用一点点中文表达,生活方面完全不是问题。
最初他来中国是当老师,那是2010年,他发现找不到自己最喜欢吃的汉堡、喜欢喝的饮料,为了让自己的生活更舒适、便利,他辞去教师工作,跟朋友合伙于2012年开了一家叫做布鲁克林的美式餐厅酒吧。
到现在,餐吧已经持续运营了11年,其时间远超于了中国中小企业的平均生存周期(2-4年)。可即便如此,菲利普也不觉得自身是一个商人,他认定自己是一个作家。在中国、在常熟生活的这13年间,他持之以恒地在整理生活和工作中那些让他有感触的素材,积累了三四百张卡片素材,他还分门别类整理了People、Phil、Brooklyn、Changshu、China等几个大类,每类里面都是细分的卡片。
我随机抽出一张“布鲁克林营建”的卡片,菲利普绘声绘色讲述了当初施工的时候,他想要一个接近黑色的深青色墙壁,但工人却把一面墙壁涂成绿色、一面墙壁涂成天蓝色的故事。另外一张关于美食的卡片上,菲利普写了这样几句话:“鸳鸯有点像我们平时见到的鸭子,但并没有被做成美味的北京烤鸭。在中国,人们把它当作对爱情忠贞不渝的象征。”
菲利普说,他一直在整理记录这些素材,早晚有一天,他会把他在常熟生活的点滴,写成一本书,让更多的美国人了解常熟、了解中国:“这十几年时间,互联网的发展日新月异。比如这个二维码,最初的时候我以为是朋友在跟我开玩笑,可现在,我们的生活已离不开它。我现在可以网购任何我需要的东西,又快又方便。我把这样的体验告诉我的美国朋友,他们都以为我在吹牛。”
陶胜大学时候学的是计算机专业,毕业后做的第一份工作也是与计算机相关的。他15岁那年,父母承包了26亩地养殖大闸蟹,但当时主要是做批发,赚不到钱,没多久地就荒废了。从小在农村长大,喜欢摸鱼抓虾的陶胜,看不得荒废水地,就带着自己创业后的一批员工,决定养殖澳洲淡水龙虾。
陶胜的澳龙养殖事业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步做本地繁育,解决了产量问题;第二步进入质量把控和市场供应阶段;第三步做品牌。“听上去很简单,但每一步都是泪。”陶胜举例说,比如当时为何需要做本地繁育呢?“引进的虾苗种价格高,经过长途运输,存活率低,市场占有率低。初期高价购买的2万尾虾苗,仅收获200多只,靠引进的虾苗根本养不出来。”
如今,恒洋澳龙已形成了集澳洲淡水龙虾苗种繁育、养殖和销售于一体的专业研发科技型企业恒洋澳龙、以农业为主的恒洋文化产业园、农业文化旅游“三位一体”的多功能民宿莫凡庄园以及金侨旅行四个业务板块。其中主打的恒洋澳龙已成为华东地区乃至全国最大的澳洲淡水小龙虾苗种和成品虾供应商,年产值6000万元,带动1500余户养殖人员,近三年为86户贫困户增收95万元。
陶胜及其创立的苏州恒洋澳龙农业科技有限公司,先后获得国家级、省级、市级荣誉多项,“国家提倡乡村振兴,常熟当地也给予了很多支持与帮助。有领导表扬我是‘一个人带动一个澳龙产业’,实际上我们只是顺应时代发展,做了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陶冶从小在“七溪流水”的常熟老城长大,博物馆、图书馆都近在咫尺,他喜欢在里面一泡就是一天。他知道民间传统文化中有很多精华,但不知道该如何与当下的生活结合。国外留学期间,他受到了很多震撼与启发,回到常熟后就付诸实践。
他以苏作家具作为切入点。与京作家具、晋作家具、广作家具相比,苏作家具造型简约清秀,线条优美,尺寸合理,在设计上吸收了文人意象,用料上以黄花梨、紫檀、铁力木、鸡翅木等木材为主。
陶冶喜欢到各种典籍、画作中寻找灵感。“我复活了宋代画家刘松年《碾茶图》中的长条桌,但这种复活,不是照本宣科,而是一个很复杂的系统工程。比如,画作中的比例,并不是可以直接制作的设计图,要考虑视觉偏差等因素;比如,当时的长宽高是合适的,但那样的长宽高放在现在是否合适?要考虑现代人的生活空间等。”
陶冶说,“当代东方审美的创新体现在哪里?就是要把传统家具跟现代生活空间相结合。”
我们碰面的地点,是在虞山脚下的“来山”,这是陶冶跟朋友一起创办的一个生活空间。他把园林等因素引入空间设计,里面既有他的苏作宋式家具,也有以极简风格著称的北欧家具,窗外是密如针脚的江南秋雨:“虞山就是一个大园林,最好的设计就是要师法自然。”
刚刚煮好的红茶,茶香扑鼻。陶冶呷了一口,说:“设计要为空间服务,要有更多的留白空间,才有更大的想象余地。设计是这样,创业和生活,也是这样。”
街舞大神/美食达人Poppin C & 创业者/重度咖啡症患者/民间传统文化研究者曹一帆
Poppin C在瑞士洛桑长大,12岁起就跟着自己母亲的脚步,开始了舞蹈练习。自2019年赢得法国Juste Debout大赛的POPPING项目冠军起,十年间,他赢得了超过一百五十次国际大赛的冠军,成为国际公认的纯正机械舞风格代表人物之一,成为全世界街舞界的大神。
从2016年起,Poppin C开始接触中国文化,并慢慢地喜欢上了这个古老的国度。2021年他第一次来到常熟,“我十分喜爱炒浇面,还有虞山和尚湖,常熟让我觉得像在家乡一样,她可以让我放松。我会制作更多的视频去展示给每个人看,这个美丽的地方,这里丰富的文化,这里美味的食物和这个城市有关的一切。”
与Poppin C一样,曹一帆也想让更多人了解常熟味道、喜欢常熟味道。沉淀了8年对咖啡的热爱,作为重度发烧友的他,光设备就投资了五十多万元。Abu咖啡推出的两款“限定特调”细雨维摩和虞美人,都融入了异常鲜明的常熟元素。“我们计划每个季度打造一款最时髦的联名文创礼盒,最先想到的是常熟茶叶,目前礼盒已经在筹备中。”曹一帆说,“我们要用好常熟元素,让民间传统文化与咖啡发生反应,更好地‘出圈’。”
从纽约客菲利普到新农民陶胜,从专研苏作宋式家具的陶冶到街舞大神Poppin C、咖啡创业者曹一帆,这样的故事和这样的人,在常熟还有很多。
他们在常熟创业,他们在常熟生活。很难分得清,到底是创业影响了他们的生活,还是生活影响了他们的创业。不如说,“一城山水、自在生活”的常熟气质,让他们以及无数像他们一样的人们,不只是“活着”,而是“生活着”。
我们愿意把这样一群人,称之为“常熟生活家”,他们是宜居宜业的常熟“自在生活”的样本与标杆。